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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风七夕24h 15:00】我们看海去

“鹊桥仙”素风七夕24h -15:00-

牡丹花灯:不成文的约定


风采铃走的那天是一个普通的天,没有渲染情绪的暴雨,没有半点征兆,甚至早上还能咽下素还真削的苹果,和素续缘打视频电话。她把一整天的气力都花在和孩子打电话上,用微笑告诉他:妈妈的身体有在变好,过不久就可以去屈伯伯家接你了。

 

吃过午饭,风采铃突然说想吃生煎包,素还真便出医院去买。热腾腾的包子刚刚到手,医院就来电话说,病人情况很不稳定,现在在抢救。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说不准,上一秒他们还在好好说话,下一秒就可能会遭遇危险,意料之中的事和意料之外的事不知哪一个会先来,来时势如洪水,速度快得要在几分钟之内作出选择,然后接受结果。素还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医院,然后开始焦急又漫长地等待抢救——抢救无效——病人死亡。看到白布的当下,素还真的脑袋受到一阵猛烈的冲击,他像钉子一样被牢牢钉在抢救室门口,腿脚很重,抬不起来。

 

他询问了医生一些问题,然后开始处理妻子的后事,冷静得不像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人,只有理智完全占据大脑,他才能逼迫自己暂时不去顾及其他。素还真先是给屈世途打电话,拜托他给素续缘编造一个无法打视频的理由,一周以后自己会来接孩子,然后联系丧葬相关的事宜,把流程处理得井井有条。疫情期间不能大操大办,素还真也无意于这样做,他知道风采铃不喜欢热闹,因此没有宴请宾客,只是向诸位亲朋好友通知了噩耗,随后,亲友们便来家中看望素还真,传达了安慰之情。他们看孩子不在家,也就没有多问和多待,坐了一会便走,把时间留给最需要消化情绪的素还真。

 

素还真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两天没有出门。只有一切办妥之后,他才有伤心难过的时间。除了亲友来访的那两天,陈设几乎没有动过,一个月前风采铃病情恶化住院,他们就很少回来了,素还真每次回家都是来取一些要用的东西或者户口册之类的重要凭证,之后就没有再管。空了一个月的房子再次欢迎主人回家,可和一个月之前比起来,这里已经失去了家的味道,三室一厅的大房子里只有素还真一个人,有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幸福的痕迹,除了人以外,什么都还在。

 

几乎没合过眼的素还真打算回房间睡会,穿过书房时无意间看到了那面属于一家三口的照片墙。以前他们觉得这是习以为常毫不起眼的东西,每天路过书房也不见得谁会特地去看两眼,现在素还真只觉得他们格外刺眼,只会平白再添心痛。可他又忍不住驻足,上前抚摸照片中那笑靥如花的女子,像是抚摸爱妻的脸庞。

 

第一张照片是他们去海边拍的。说是海倒也不准确,它是一个形状像风铃的湖泊,但因为面积很大,就被当地人称为“铃海”。这是他们谈恋爱后的第一次约会,两人面带羞涩,拍照中规中矩,好好直视面前的镜头,一人比了一个耶。那个时候是用相机拍照,洗照片时还会留下黑色的底片,衣柜里有一个小盒子,里面就装满了底片。

 

开了一个好头,后面的照片就顺利生动得多,第二张照片的拍摄地点也是在铃海,他们共同拿着一个在海边买的贝壳风铃,庆祝他们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日。

 

风采铃喜欢去海边,她喜欢带着咸湿味的风,细软的沙,还有小小的贝壳和放到耳畔会呼呼响的海螺,里面盛满了大海的声音。于是,铃海成了他们的约会地点,而开启一个约会的钥匙就是一句充满快乐与期待的邀约:“我们看海去!”

 

海边时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但他们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只在每一次的周年纪念日上进行大制作大拍摄,穿最好看的衣服,带最爱的人来拍。墙上有多少张大海的照片,就证明他们相爱了几年,像被海浪一层层推出的沙堆,日积月累,拉出一条长长的线。照片上由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背景的小摊由零星几个变成很多个,在最近的照片里,铃海成了网红打卡地,还增加了一些可供休息拍照的白色长凳,很是应景。所有的东西都在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那位当初认定的人,还有每年不减的笑脸,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岁月加深了容貌的印记,也加深了感情的印记,有了孩子之后两人从共同生活的伴侣升华为带娃统一战线的战友,目标一致,步调一致,感情更胜当年。

 

就连风采铃重病住院,她也要惦记着铃海,甚至和素还真说,纪念日那天不管怎么样都要去拍照,带上续缘。照片墙上有十张照片,十全十美,但不可能只有十张吧?应该好上加好才是。可惜,还没熬到纪念日到来,自己就先一步离开。素还真想,风采铃的离去能让她摆脱病痛的折磨,至少不会再痛得彻夜难眠,而他也不必眼睁睁看着爱妻痛得死去活来,苦于没有与她分担痛苦的能力,但这么一去,孤单的变成了三个人,照片上永远会空出一个位置,而续缘也再不能牵到妈妈的手,完整的家定格在此,素还真已经预料到以后的生活,那便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替代母亲缺位的影响。

 

素还真在屋子里待得久,生出一种迷迷糊糊的想法来。他总感觉采铃没有离开,只是他在书房时,她在厨房,他在卧室时,她在客厅。他无法看到她,但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直都在。菜不会自己变出来,但素还真真的觉得,风采铃就在那里等他,只是他看不见。

 

素还真睡得昏天黑地,做了很多个离奇古怪的梦,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最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胡乱吃了些东西,机械地咀嚼又咽下,像是在做生物最基本的生理反应。他勉强整理好自己,佯装无事发生,然后驾车前往屈世途家接孩子。

 

开门的瞬间,屈世途被素还真的模样吓到了——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分明正值壮年,眼神却如垂暮老人一般黯淡无光。素续缘欢天喜地跑来迎接,小手中还捏着从家里带来的玩具。他扑到素还真怀里,看起来很高兴,“屈伯伯说你们到月亮上了!爸爸,你有没有带月亮的玩具给我?”

 

三岁的小孩子分不清想象和现实,轻而易举就能哄骗。素还真将爱子揽入怀中,用力抱紧了他。素续缘被抱得喘不过气,但没有动,只是乖乖趴在素还真的肩头,不断张望着四周,“妈妈呢?”

 

虽然做好了面对孩子的准备,但真正面对素续缘提问的那一刻,素还真压抑的情绪还是不可控制地爆发出来。他别过脸去,不敢看孩子稚嫩的表情,他把嘴唇咬得快要出血,干涸的眼里有了水气,他一直闭着眼睛,就怕睁眼以后,他会忍不住。

 

素还真没有带素续缘回家,而是先带他去了海边。他牵着孩子的手沿着海边慢慢走,柔软的风从前面迎来,好像是采铃在亲吻他们父子,又从他们中间溜走,让素还真抓都抓不住。素还真只能无力地扑空,极小声地喃喃道:

 

“采铃,采铃,我们看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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