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小映奶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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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杏花双皮奶—10:00】杏花,杏花

*梗源久远前做的梦

*现pa

*阴间预警

  

  

修儒在一家包子铺门口等待着,时不时拿出手机看聊天记录。距离杏花君说下楼接他已经过去了八分钟,修儒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修儒在脑海里一遍遍过着杏花君和默苍离的基本信息,感叹人老了真是不容易,又或许是因为年岁摆在那儿,所以杏花君来晚了些,也是很正常的。

 

又过了两分钟,修儒才看到一个老人从一条小巷子里摸出来,两手扶着腰,四处张望着,想必在找修儒。修儒马上上去打了招呼,得到的是老人的道歉:“真是抱歉啊,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久等了吧?”

 

修儒连连摆手,说自己才刚到,没多等,随后又关心起伤势来。杏花君看破不说破,笑眯眯让他跟自己走。修儒看得出,杏花君想努力走快,可摔跤的疼痛限制了他的速度。他跟着杏花君来到小巷子的尽头,看杏花君打开了一道小铁门。小铁门的颜色和黑乎乎的巷子融为一体,不细看很难看出来。修儒想,难怪杏花爷爷要让亲自来接他,不然他靠自己还真走不到两个老人到家里。

 

杏花君领着他上楼梯,里面是老式的木制楼梯,又陡又响,很难爬。杏花君指着二楼的台阶,提醒修儒要小心,他刚就在这里踩空,摔得眼冒金星,连日常上下楼梯的人都容易眼花看错,对这里不熟悉的年轻人更要小心谨慎。杏花君爬楼梯的费劲,全被修儒看在眼里,光凭这个楼梯,修儒就觉得这里不算是养老养病的好住处,或许是持续的治疗使得经济条件不允许,不然谁愿意住这里呢?而进屋后见到的场景,更加证实了修儒的猜想。

 

刚打开门,修儒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这里像是刚刚遭遇了入室抢劫,乱得不成样。一盒盒药片散落在四面八方,包装上沾了的水珠就像落下来的眼泪,一个保温杯骨碌碌滚到修儒脚边,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脚踝,一个看起来和修儒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蹲在地上捡药,而修儒要负责照顾的人默苍离,还在来回踱步,寻找可以破坏的东西。看到杏花君出现,默苍离的情绪明显平复下来,他看看新来的修儒,又看看杏花君,然后变得安静下来。

 

杏花君先是和女孩子道歉,然后迅速上前唠叨默苍离:“我说苍离啊——我只是离开了十多分钟,又不是不回来了,哎呀.......”

 

“杏花...。”默苍离叫了一声杏花君的名字,然后转身回房,杏花君又追上去,留修儒和女孩子在客厅。没等女孩子说,修儒就主动蹲下来收拾残局,他知道,这也是自己这份工作的一部分。这些杏花君一早就和他说清楚了:默苍离情况特殊,半刻也离不开杏花君,要照顾默苍离,抽不开身的时候,就需要修儒来打扫卫生,买菜做饭,有时候杏花君要外出,实在带不了默苍离时,修儒的任务就是尽量减少默苍离对周围的破坏。

 

“每次都这样!”和修儒交接工作的女孩子忍不住嘀咕道,“听杏花爷爷说,之前还好,他离开一两个小时都不打紧,所以也用不着请我们来。结果从去年开始就这样,看什么砸什么,真真是除了杏花爷爷以外谁也不认了!”

 

修儒看得出,女孩子也不是存心要说默苍离的不好,只是这样的事发生太多次,再好的脾性也要被磨光。修儒从交接人口中得知,杏花君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完全忍受默苍离的人。他总是乐呵呵的,默默收拾默苍离搞出来的破坏,从没说过任何一句抱怨的话,就连唠叨也是充满关怀和耐心的,看不出任何烦躁的情绪。默苍离的生活不能自理,杏花君便事事亲力亲为,不厌其烦地给老伴换干净整洁的衣服,一勺一勺喂他吃饭,把他照顾得很好很好。明明请了人来帮忙,但杏花君也为来的人想着,自己也包揽了一些事。

 

“他的病情估计还会恶化下去。”女孩子和修儒说,“搞不好到最后连杏花爷爷也不认识了。为着这个病,杏花爷爷也没少花钱治,但就是不起效。唉...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工作呢?”

 

“嗯...”修儒把药盒擦干净,整整齐齐叠放回桌上。他不太想说自己来这里的理由——因为被之前的大公司辞退,又不想回老家,所以他来到了偏僻的小城市,找到这份不高不低的工作得过且过。一个一事无成的年轻人和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搭伙过日子,也不是不行,对目前的修儒而言,再没有什么比被理想公司辞退更糟糕的事了。

 

交接完工作后,女孩和杏花君告别,头也不回离开。看得出她已经忍受到了极限,是加钱也无法挽留的程度。等默苍离睡下,杏花君才得空来和修儒介绍。

 

修儒很快就了解了房间的布局和各个物品摆放的位置。一个挤满了药品、衣服和纸尿裤的小小阁楼,带了一个可以晾衣服晒太阳的阳台。他们家里没有多余的装饰性东西,要用的都放在显眼处,修儒一眼就能看到。上班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包午饭和晚饭,杏花君知道这份工作对年轻人而言不容易,于是也直接告诉修儒,如果觉得有困难了,是可以提的,如果因此想离开,也没有关系。

 

此后,修儒开始了他的工作,准时上班准时下班,打扫卫生做饭,有时帮杏花君照顾默苍离。相处了半年,默苍离依然视修儒为空气,事实上,他的眼神只落在杏花君身上,说话也只会说两个字:

 

“杏花。”

 

“一刻不在你便要叫,真正是在叫魂喔!”杏花君拿着刚收下来的外套,给默苍离穿上,“我真该活久一点,不然你怎么办嘛!”

 

从老人口中说出生死,难免显得悲凉。修儒知道,杏花君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但心里还是蛮担心自己死在伴侣之前的。眼下入了冬,杏花君的身体也变得更不好,他老咳嗽,但就是不去医院系统地看,靠一些自己买的咳嗽药耗着。

 

“要省钱的嘛!”每次修儒劝说杏花君去医院看一看,都会被杏花君堵回去,“再说了,我自己也懂,干嘛去花那个钱!不打紧啦,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健康得很!”言尽于此,修儒也不好再说下去,但心里放不下对杏花君的担忧。

 

闲暇的时候,他们会聊聊天,修儒便知晓,两位老人的积蓄真的不多。除却水电费,买菜钱和房租的开销,最多的钱花在维持默苍离的药物上,还有一个,是杏花君留下的后手——他已经给默苍离找到了合适的养老院,如果天有不测,默苍离也不至于没有人管。

 

修儒默默听着杏花君做的盘算,心里五味杂陈。是怎样的感情,才会值得另一个人做出这么精细的准备,是怎样的分量,才会让另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地照顾并无怨无悔。修儒这才发现,原来结婚时那句“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都爱你”的誓言,放到生活里竟是这样郑重神圣的承诺。即使默苍离神志不清,杏花君也在守着他们曾经的约定,一刻也没有背离过。修儒想,这或许也是默苍离最后只认杏花君一个人,看到他就能平复下来的原因吧,有些爱意藏在心底,在不需要控制,毫无防备的时候,才会本能地流露出来。

 

到了年节,修儒在老家也没有亲人,便留下和两位老人一起过年。趁着默苍离午睡的空隙,他们开始整理起箱子。修儒以为箱子里是一些废旧东西,想不到竟是一整箱书,荣誉证书和照片。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大多都出自默苍离。

 

“他年轻时写过好多呢。”相比之下,杏花君对过去的辉煌成就就没有那么惊异,“这本,还有那本也是...我们拿去太阳下晒一晒吧,还有默仔苍离的这些证书!”

 

晒书的过程很无聊,于是,杏花君和修儒讲起了他和默苍离年轻的时候。他讲默苍离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学术成就,讲默苍离深厚又丰富的阅历,讲默苍离做老师时教过的学生。之后,杏花君又给修儒看相册,讲他们如何相识,又是如何陪伴对方度过漫长的岁月。

 

修儒简直想不到曾经的默苍离会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从前的形象和现在简直天差地别。年轻时何等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谁又能想到,数十年后被疾病缠身,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这本是他写的最后一本书。”杏花君把书递给修儒看,“他知道自己的病难医,所以抢在最坏的局面出现前写完了。那段时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泡在书房里....唉。”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情况,所以我们悄悄去了别处生活,没有人清楚我们在哪。到后来,他越来越严重,我们又辗转了很多地方....到最后啊,你猜他和我说什么?”

 

修儒诚实地摇了摇头。他对默苍离知之甚少,现在的他,过去的他,是极度分裂,无法重合的两个人 修儒突然意识到,默苍离或许不会接受自己会变得稀里糊涂,茫茫度日。

 

“他和我说,如果真有那一天,让我放他去死。哇靠拜托馁,我是医生啊,哪有医生见死不救的?这病是难医,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病症,但不代表这是完全医不了的绝症啊。我说这个苍离仔就是想太多,天塌下来我不也还在么!”说到这里,杏花君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双手有些发颤。

 

“修儒,你记着,活着才是最大的希望。只要活着,什么都有改变的可能。苍离不信这个,可我信,我一直觉得,活着总比死了好。”

 

过年论及生死,多少有些不吉利,但杏花君不在乎。这些话倒是像点醒了修儒,他不由得回忆起自己被裁员的失败经历,突发得令他不知所措,百思不解。他不明白自己与别人差在那里,索性憋了一肚子火离开,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

 

与杏花君结识后,修儒才知道,原来,有心就能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就算每天都很平淡,省钱的日子过得紧巴巴,杏花君也在竭力看到一些值得高兴的瞬间,他会夸默苍离今天没有惹事,会告诉修儒今天要加菜,会在看电视时和默苍离说,这可是新的电视剧馁,你不看一下吗?遇到了一些麻烦的意外,杏花君也只会说没事没事,没有关系,修儒一开始以为是性格使然,后来才发觉,或许杏花君早就悟了这个道理。

 

——在生老病死前,其余的都是小事。

 

都是小事。

 

“修儒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杏花君一句话,把修儒从沉思中拉出来。

 

“我....”这让修儒觉得有些难为情,因为他真没考虑过以后。刚开始的时候,他想的是得过且过,到后来,他发现这份工作还不错,待在两个老人身边比去职场更清静,还不如一直在这里帮杏花君照顾人呢。别的,修儒就没怎么想了。

 

“要想一想的啊!”杏花君戳了戳修儒的脑袋,“少年人总要多试一试的,在我们家的工作终究做不长啊。我们两个双脚一蹬眼睛一闭倒算完事,那你要怎么办呢?”

 

杏花爷爷果然是操心的命啊!修儒扶着脑袋,看着杏花君那苦口婆心唠叨的脸,忽然就想通了。他可以在这个城市再找一份新的工作,然后抽空来看望两位爷爷,这样既做了想做的事,又为他们省下不少的钱。修儒正打算回答他,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走路的声音,大概是默苍离起床了。

 

“哎呀,都这个点了。苍离,苍离啊——”杏花君放下手里的照片,追到卧室。修儒朝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把这些都收回去好好放着,杏花爷爷可以把心思全放到苍离爷爷一个人身上。

 

过完年不久,修儒便找到了新的工作,到两位老人家里的机会就变得少起来。他总是坚持联系杏花君,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修儒早已没了亲人,为这两位很好很好的老人尽孝,也算是弥补了早年的遗憾。

 

杏花君一直报喜不报忧,还说等修儒出差回来,上他们家吃鱼,然后,对话一直停留在这里,没了下文。修儒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也只能熬到出差结束,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小阁楼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笼罩着一片死气,修儒又去了杏花君提过的养老院,刚到门口就遇见了默苍离。

 

护工用绳子把他和默苍离的手绑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默苍离手里捧着杏花君的照片,漫无目的地乱转,嘴里不停说着:“杏花,杏花...。”听起来像是在梦呓,状态看上去比之前还要糟糕。

 

“请问你为什么....”

 

“是这样....!”护工生怕修儒以为他虐待老人,连忙解释:“这位爷爷来了好多天啦,每天都吵着要去找杏花,所以我们每次都会带他出来象征性地走一走。他不给人牵,我又怕到时候控制不住,所以....这个绳子是软的,不伤手,可以用的。”

 

修儒想起来,默苍离确实是不让人碰的,谁去都不行,只有杏花君是特例。以前腿脚方便的时候,杏花君会牵着默苍离到楼下走一走,晒晒太阳,告诉这个世界默苍离并没有被排除在外,努力想把他们融合在一起,想不到天意弄人,是杏花君先被世界抛弃,剩下一个仓皇寻他的默苍离。修儒简直不敢想,那么挂念默苍离的杏花君,在弥留之际,该是多么痛苦和无力?

 

修儒的心情很沉重,他提出想和默苍离一起散步,护工欣然答应。他们在附近的街道上走啊走,基本是默苍离带领着方向。最后,默苍离在一棵杏花树下停了下来,独自站了很久很久。修儒不知道在这安静的十多分钟里,默苍离是否有个片刻的清醒,又或是无牵无挂后彻底杀死了自己的灵魂。杏花的花瓣飘落在他的肩头,修儒甚至不忍心上前替他拂去。眼下已经快要到四月,又是一年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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