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你想要什么
*是给赋赋的生日礼物,让我们一起祝她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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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奉天总能猜到玉离经想要什么。
彼时的玉离经正值爱吃糖的年纪,玉箫算是半个母亲,对玉离经的大事小事都格外上心,这就是为什么,玉箫不允许玉离经吃太多糖。在玉箫面前,玉离经总是一副乖巧又委屈的模样,只能眼巴巴望着裹满糖汁的糖葫芦咂咂嘴。
年轻的君奉天被一声声“亚父”叫得眉开眼笑,只想一股脑地对孩子好,这就是为什么,他非要跟玉箫唱反调。君奉天每每下山,都要给玉离经带一大把糖葫芦回来,有时也会带玉离经去集市——这是玉离经最爱的时光,因为他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身后总有他的亚父替他实现所有的愿望。末了,两人总会心照不宣地拉勾勾,在玉箫面前蒙混过关。
玉离经的每一个想法,都瞒不过君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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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渐长,玉离经也想知道君奉天想要什么。他总认为自己的亚父过于神秘——喜怒不形于色,需求不言于口。玉离经私以为君奉天是需要自己帮忙的,法儒之位非是闲职,且以君奉天的个性,定是凡事亲力亲为,玉离经虽十天半月见不着亚父一面,也能推测出七八分来。
玉离经想上前追赶他的亚父,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近到能够并肩而行,共担事责。于是,为兼济天下的宏愿,为出于私心的念想,玉离经将目标放到了儒门主事上。昊正五道与德风古道距离并不遥远,只要做了主事,那就能恢复到以前那样。
在人事全非的当下,玉离经总忍不住回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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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玉离经就失去了轻松的日子。他翻阅数不尽的书卷,习得克服身体极限的功体,独自承受内外袭来的压力。只有在极其劳累时,玉离经才会抬头看看月亮,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以前,想现在,想昊正五道的月亮,想那个默默等待他的人。
玉离经盼望着有一天能从君奉天的眼神中看出骄傲和欣慰。幼时的他常常受着君奉天的鼓励,记忆中的亚父是温柔慈爱的模样。玉离经忆及数月前的见面,法儒尊驾面色严肃地提点他的武学,玉离经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即将溢出的温情似被什么东西阻隔了。是因为身份吗?玉离经想不明白。从前习以为常的关心和鼓励,如今也成了一种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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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封主事的那天,玉离经带了些许的期待。他终于有资格与心中所念之人站在一起,为他分忧解难,他不会再是躲在亚父背后的小孩,而是成为能独当一面,守护所爱的大人。
可即使这样,玉离经仍不知君奉天想要什么。他原以为的帮助,于君奉天来说微乎其微。做主事这么久,玉离经仍没见过君奉天笑。他总是一副感情淡漠的样子,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人,玉离经亦变成了他眼中的“众人”。即使独处,君奉天仍恪守礼法,直呼玉离经为主事,这让玉离经有些不开心。
不该是这样,玉离经在心里小声地说。他的亚父,日思夜想的亚父,私下连喊他一声离经都不能够做到。他感到自己同样被身份束缚——因这身份,他不能带头逾矩,因这身份,他只能称其尊驾。一声“玉主事”,仿佛隔了数个春秋,如同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他和君奉天拉得更远。
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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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经决定再试一试。他不信邪地要找出君奉天真正的需求,冒着被尊驾斥责的风险,也要一查究竟。
而查探的方法也直截了当。玉离经与君奉天约好时间,依约前来。他带了一些酒来喝,但基本上是玉离经独酌。法儒尊驾不仅不喝,还要告诉这位年轻的主事,饮酒要适度。
“如果能回到以前就好了....亚父。”玉离经喃喃道。其实不回到以前也没关系,只要他们的关系还和以前一样,那一切都没关系。
“前尘可念,但不可沉溺。”君奉天拂袖,替玉离经收了杯盏。他起身要离去,未迈步便被玉离经叫住。
“尊驾...可以不只是尊驾吗?”或是上了酒意,玉离经抑制不住,冷不防问出这么一句。先前说的试一试,在见到君奉天的一瞬间,玉离经就退缩了,谁知现在竟问出这么个问题来。“咳...是吾失言,尊驾莫要见怪。”
这一次,玉离经学乖了。他赶在君奉天之前率先认了这错误,省了君奉天说话的气力。再抬头,他看到了君奉天的双眼——那眼神太过复杂,掺杂的情绪不计其数。玉离经不愿贸然解读,只能行礼匆匆离开。
或许,或许。
谨守本分,不多进半分,就是现下亚父所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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